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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7节 (第2/3页)
机锋来拖延时辰,却也不敢擅自开口,首先他知道很少有谜题能难倒这和尚,其次倘若这和尚察觉自己被戏弄,绝不只是吃几个人那么简单,而是会怒而释出浑身阴力。 到了那时候,即便方丈他们赶来,也会被阴力远远震开。 这位滕檀越贸然出题,可想过这样做会带来什么后果? 果然听到外头藏机和尚笑了起来,那笑声平如直线,阴恻恻令人生寒。 明通心中震恐,只要滕檀越再胡乱接一句,和尚便会大开杀戒,可还没等他抢过话头,就听滕玉意道:“上回在地宫,我答应带法师的四弟子去取水,结果因为心生惧意未能践约。所幸法师无怒无嗔,我亦愧悔顿悟,今晚法师前来向我化缘,我撇清心中愚念,早早将水备好,结果只瞧见法师一人,不知法师是不是忘了当日之约?不带定吉阇梨,等于遗漏了践约的信物。” 明通张了张嘴,他本已心神大乱,听到这话居然生出一种绝处逢生之感,险些忘了滕檀越与这魔物已经打过一次交道了。这番话信而有征,一出口就将藏机和尚化缘的对象便成了滕檀越自己。 接下来无论藏机怎么答,都注定碰到壁垒。 若是藏机和尚说自己“没带”,等于承认自己失约,它自己犯了四重禁的“妄语”罪,也就无从追究滕檀越当初的失信之过。 若是藏机和尚说“带了”,以这魔物的习性,必定会忍不住出谜题。有谜题就好说,此物与人辩机时素来有个规矩,在对方还未作答前,绝不会动手杀生。 所以滕檀越这番话,无疑又给屋里诸人争取到了一点活命的时辰。 明通一边擦了擦头上的大把冷汗,一边赧然冲滕玉意颔首,就不知和尚会如何作答,捏着冷汗等了一会,就听外面响起了蒲扇的摇晃声,藏机和尚悠然答道:“定吉早已来了,檀越看不见么?” *** 前院,四座高达数丈的陀罗尼经幢矗立佛殿前。 阵法当中困着一桩大物,大物作僧人打扮,左手持钵,右手拿蒲扇,然而身躯高达丈余,浑身幽暗若漆,两目光亮如电,令人一望就胆寒,此物兀自在阵中冲撞,仿佛正承受着极大的痛苦,身形每一晃动,夜空上的阴云就会涌动不止。 缘觉方丈盘腿坐在北面的莲花高台上,一手急敲木鱼,一手飞快转动佛珠。 数百名僧人围坐在东西南北四个方向,也都手持念珠齐声诵咒。 梵音响遏行云,阵中紫光隐隐闪现。 为防耐重召来阴间厉鬼,寺中早在周围埋下了经幢,论理足够将鬼魅挡在数里之外,但各观的道长为确保万无一失,依旧坚持在旁掠阵。 蔺承佑坐在屋檐上,居然有点无所事事。四大护法天王的陀罗尼经幢做得比庑顶还要高,冲天而起,各矗一方,几百名僧人乌压压坐了满院,齐心围在莲花台底下帮忙护阵。 这样大的佛家阵法,蔺承佑也是第一次见。想来只要耐重逃不出阵法,就无需他们插手。 但或许是万鬼之王的缘故,即便被困在阵法中,耐重的阴力似乎也没有消减的迹象,这一点,光看头顶的星云就能看出来。 不过只要能拖到天亮,一切都好说。 眼看要子时了,蔺承佑顿生戒备,留神观摩一晌,那阵中的大物并无逃遁的迹象,稍稍松了口气,忽然闻到一股焦味,像有什么东西着火了。 该不会是厨司出什么事了?蔺承佑心中警铃大作,忙要纵过去,忽又停住了,扭头看向经幢中的耐重,此物仍在奋力挣扎,再看底下各道观的道长,他们好像也闻到了焦味,纷纷仰起头来,寻找那烟气的来源。 很快,有几位道长就纵上了房梁,焦声道:“世子,是不是别处着火了?” 说话时不敢太大声,因为怕让阵中僧人分心。 蔺承佑定定看着厨司的方向,怀里的应铃石并无反应,那边不像有什么不妥,于是又按耐着道:“子时了,当心有诈。” 众道长们一愕,忙拍了拍脑门:“也对,此物聪明绝伦,千万别中它的计。” 有人道:“方丈端坐莲花台,世间诸厄都无法近身,只要方丈不动,那就说明一切都是幻象。” 可紧接着,他们就看见缘觉方丈长眉微耸,仿佛察觉了空气中的焦味。 不只缘觉方丈,连明心和见性等大弟子的神色也有了